座机

之所以想要提笔写下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家里的座机这个寒假一次都没有响过。
记得从我记事开始,家里就装了电话。那时候的电话号码还是7位。有一家快餐店的号码跟家里的电话号码只有一位数的「6」「9」之差,于是小时候印象很深的还是电话铃频频响起后父亲拿起听筒,数秒钟后说声“打错了”而后挂掉。
后来那家店倒了,这样的情景也少去了许多。
由于对数字比较敏感,小学入学前(据称)我能够背下父亲单位的电话本,一度在父亲单位的同事之间传为佳话,尽管我认为这并无任何值得夸耀之处。
小学和初中的几年,则是我用座机最频繁的时候。彼时确实是有记忆几乎全班电话本的能力,而拨电话到同学家,无非是这么几个目的:校对作业答案;问问题;或是问问在不在家好一块约着出去玩儿——尽管是在一个并不大的小镇上,步行几分钟可能就够。印象颇深、几乎成为习惯性动作的流程是:摘起听筒,熟练地拨下几个数字,然后是“叔叔好/阿姨好,我是XXX,某某现在在家吗?叫他/她接一下电话。”
到了高中,住校,也有了手机。学校查的严,平时手机只敢深夜躲在被窝里发发短信,或是周末有幸出一趟不超过1小时的校门时偶尔用用。正大光明地跟父母、跟初中好友交流,还是只能依靠座机。
寝室里有一台座机,高一的时候有电话来都会很兴奋,当然这种兴奋可能只会持续到拿起听筒后发现电话对面并不是在找我的时刻。等到高二高三,这种感觉才随着年龄的增大和心智的成熟而慢慢减弱。
往家里打电话,有时不愿在室友同学面前表露自己的那份狼狈和脆弱,则会跑到教学楼下的IC卡电话机前,一讲就是大半小时。虽然外边冷,有时还伴着雨雪和刺骨的寒风,但至少感觉是自在的。
进入大学,每个寝室里都有一台201和一台铁通。打内线免费,但除了打送水电话以外一次都没打过。刚入校的时候,母亲就询问了我的寝室座机号码(平时多数时候跟家里已经是用手机联系了,不知是否为查岗之用),我也一开学就到楼长那儿买了张电话卡——但寝室的电话却没有响起过,那张电话卡也不知尘封于何处了。
这次过年,母亲说电话平时已经几乎不用了,除了跟宽带一起每月交一个比较便宜的月租套餐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价值了。
虽然现在手机和移动通讯方便快捷多了,但那些年一起打过电话的你们啊,平时除了偶尔在朋友圈和微博上点个“赞”以外,是不是就不再有联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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